「在暗夜中，幻影如彩虹般飛舞……」杜蘭朵公主如是說 不必苦思徹夜未眠 本書告訴您歌劇的來世今生 讓您抬頭見到星光燦爛 讓您一夜變成歌劇通 * * * 也許您是在報章炒熱北京實景搬演《杜蘭朵公主》的新聞後，才對「普契尼」的大名略有所聞。沒關係！外國語演唱的歌劇雖然聽來一頭霧水，但它優美的旋律卻輕易地繚繞於耳──這就是「歌劇」的魅力所在。 「歌劇」這座宏偉的大觀園，由《一夜變成歌劇通》沿途導覽下來，其演變脈絡、建築架構，以及值得特別駐足玩賞的美妙景致等，莫不一一釐清在您面前。品嘗過豐富的歌劇饗宴後，您會發現，除王侯神仙之類的題材外，劇中人物的愛恨情仇正如現實世界之複雜交錯，「歌劇」竟赫然成了人生的觀景窗！
第一章 初探歌劇大觀園 別以為聽歌劇是多麼高不可攀的事，古訓有言：「歌劇、歌劇，天下多少人假汝之名而行高貴之實？」於是電影《麻雀變鳳凰》中的大富豪李察•基爾，得帶阻街女郎茱莉亞•蘿勃茲去見識一下《茶花女》；電影《費城》裡的湯姆•漢克聽著《安德萊•謝尼埃》，可以聽到整個背景風雲變色。歌劇，真的這麼高貴又恐怖嗎？ 當然不是！！我們敢向你擔保，歌劇是最通俗、最親民的表演藝術。因為你從創作的角度來想，作曲家既然要寫一齣歌劇，勢必得以「媚俗」的方式來討好樂迷。如果他只想表達崇高偉大的音樂理念，大可把自己關在閣樓裡創作數百首器樂奏鳴曲或上千首藝術歌曲，絲毫不必考慮樂迷會不會喜歡。可是歌劇就像電影一樣，作曲家必須承受「票房壓力」，努力譜寫出優美動人的旋律、高潮起伏的劇情，否則就得接受被淘汰的殘酷事實，所以歌劇一點都不高貴，反而通俗得很。當然，你若想打著「歌劇」旗號，學學李察•基爾的把馬子招數，我們倒也竭誠歡迎。 西方歌仔戲 說穿了，「歌劇」（opera）不過就是西方的歌仔戲罷了。但是有人打從心底便認定自己絕對聽不懂歌劇，因為連聽英文歌曲都有點霧煞煞的我們，怎能應付義大利語、法語、德語等等的歌詞挑戰呢？事實上，在古典音樂領域中，有劇情、有動作的歌劇，絕對比純粹器樂曲更容易讓人心領神會。只要約莫瞭解故事情節，你就能從歌劇旋律當中體驗人生的悲歡離合，進而得到無限的樂趣。 這種樂趣不單只是來自歌劇本身，請你換個角度來思考，歌劇其實造作且荒謬：《蝴蝶夫人》裡的秋秋桑，劇本註明她出場時年僅十五歲，但卻經常由祖母級的女高音擔綱；在《托斯卡》第二幕當中，警察總監正要向美豔的托斯卡伸出祿山之爪時，竟還容許托斯卡對著上帝與觀眾高唱〈為了藝術為了愛〉，這一切顯得多麼可笑，不是嗎？ 但是所有熱愛歌劇的樂迷，卻絲毫不在乎歌劇在理性思維上的謬誤與滑稽，他們看到秋秋桑將匕首刺進純白和服內的胸膛時，隨之潸然淚下；他們聽到帕帕基諾唱出〈我是個快樂的捕鳥人〉，也跟著吃吃作笑，這該如何解釋？或許讓你親身走進歌劇大觀園後，也就會對歌劇這玩意產生無法自拔的迷戀。 慎選入門歌劇 如果你從未聽過歌劇，那麼挑選適合的入門戲碼，可是影響著你一生喜不喜歡歌劇之關鍵所在。當然沒有人會阻擋你一開始就先聆聽華格納的《帕西法爾》，想要從理查•史特勞斯的《莎樂美》下手亦無妨，只是我們實在不敢擔保你未來會不會變得很嚴肅（《帕西法爾》可謂令人肅穆的宗教劇），或很瘋狂（《莎樂美》是官能性十足的變態劇）。 別太愛作怪，還是讓我們從基本戲碼下手吧！像普契尼的《波希米亞人》、威爾第的《遊唱詩人》，甚至韋伯的音樂劇《歌劇魅影》（這也算得上歌劇的一種「變形體」），都是相當容易引起共鳴的名作，經過時間歲月洗禮淘汰之後，仍是備受樂迷愛戴的經典歌劇，多半不需要花太多腦筋便可以感動到老淚縱橫。 還有另一種更輕鬆的入門方式，便是先聆聽詠嘆調專輯與歌劇精選集。讓我們拿縱橫歌劇史西方不敗的《卡門》為例，即使你未曾聽過或看過《卡門》全劇，但是對當中的〈哈巴奈拉舞曲〉、〈鬥牛士之歌〉想必已耳熟能詳。先聽熟這些名曲，讓你的耳朵熟悉旋律，是你在茫茫歌海中不會迷失的好方法。其實許多人走進歌劇院去欣賞《卡門》，為的也只是想聽聽這些名曲中的名曲，聽完之後喊聲「Bravo!」，其他一概不在乎。 然而想要成為「歌劇通」，多少還是得用心作些功課才好。瞭解劇情是欣賞歌劇的最重要法則，市面上有多齣歌劇劇本已翻譯成中文（可參考世界文物出版社「歌劇經典」系列），可以省掉你翻查字典的辛勞，明瞭卡門是什麼樣的女人、士兵荷賽為何會陷入情網而不可自拔……等等來龍去脈，如此就算你聽不懂他們在唱些什麼，也大概能猜到故事進行到何處。 接下來你應該藉由不同的聲音來分辨「who's who」。卡門是次女高音、荷賽是男高音、鬥牛士艾斯卡米羅是男中音、荷賽未婚妻蜜凱拉是女高音，抓住每個聲音的特質，才不會當眾家歌手張口齊唱時，搞得你頭昏耳眩。 只要你能掌握狀況，歌劇對你就已經沒有太大的障礙了。接著，你可以慢慢建立起自己的個人歌劇清單，要深要廣任君選擇。你可以單挑一齣《卡門》來進行各家版本比較，看看是多明哥的荷賽唱得好，還是卡列拉斯的荷賽比較感人；也可以朝各類型的歌劇做廣泛嘗試，感覺一下哪位作曲家比較貼合你的口味，哪些歌劇是你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，一切的主控權都在你手上，因為你即將成為「歌劇通」。 漸漸地，你會對某些歌手與指揮開始有了喜惡之心，多聽便能評判演唱者是否深得我心，而不會被唱片公司及媒體牽著鼻頭團團轉。判斷一位聲樂家唱得好不好，其實很簡單，一方面是「聲音要素」，他是否有扎實的聲樂能力與演唱技巧，千萬不要連高低音都唱得支離破碎；另一方面就是「感情要素」，歌手的詮釋是否能夠感動你的鐵石心腸，如果卡門被唱成黃花大閨女、荷賽唱得像痞子，那麼你大可將這套CD當飛盤來玩。 前進歌劇院 單單用耳朵聽，你是否覺得不過癮？彷彿有點隔靴搔癢？沒錯，「聆聽」只是你成為歌劇通的小小起步。歌劇是一種多元化的表演藝術，除了音樂，導演、舞蹈、布景、燈光、服裝……，每個大小環節都關連著一齣歌劇成功之所在。歌劇在台灣演出的機會不多，你更應該把握機會，現場欣賞這動輒得花幾百萬以上的表演藝術。 有一點必須提醒你，千萬不要期待歌劇的實況演出，會有像CD、DVD裡經修潤後的超高水準表現，否則注定會敗興而歸。你無法奢求聲樂家個個體態窈窕，彷彿欣賞一場名模走秀般賞心悅目，只要別臃腫到走不動就好；你也別妄想歌手的演技能夠逼得你淚水直流，只要演得不離譜就該額手稱慶，像卡拉絲這種能演能唱的名伶，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「歌劇女神」。 還有觀看歌劇請莫「亂」鼓掌。這意思並非在演出時鼓錯掌（當今的聽眾都已放聰明，不熟的曲子都不會第一個帶頭鼓掌，以防出錯），而是「該給的掌聲才給，不該給的別浪費」。舉個台灣演出的實例來說，數年前台北市立交響樂團主辦普契尼歌劇《杜蘭朵公主》演出時，飾演王子的義大利男高音在第一幕時便已倒嗓，而到名曲〈公主徹夜未眠〉時更是唱得潰不成軍。但當最後一句應該高潮迭起卻令人鼻酸的「黎明升起，我將勝利！」唱畢，富而好禮的台灣同胞竟然熱情地獻上滿堂彩，還高喊「安可」，實在教人錯愕。 即使我們不必像義大利人那樣不假辭色地給予噓聲倒采，但歌劇舞台畢竟是現實的，一位聲樂家終究得站在舞台上接受殘酷的考驗，沒有人會在乎你今晚聲音狀況好不好，飯會不會吃得太多而撐到喉嚨（當年著名男高音馬利歐•蘭沙真的因為這樣而倒嗓），觀眾花了錢要欣賞一流的歌劇，我們可以同情，但不必浮濫施捨掌聲。 如此說來，在家欣賞歌劇似乎比走進劇院來得「保險」些吧！不過現場演出的魅力，絕非你靜坐在家裡聆聽所能體會得到。也許布景華麗使你目不暇給，也許導演的手法讓你拍案叫絕，也許歌手真正傳達出作曲家所想要給觀眾的情感，這些「live」的效果，甚至烏龍演出，都是你在CD或錄影帶裡很難感受到的共同參與之快感。 歌劇的魅力無窮，無論是現場觀看或是單純聆聽，都會讓歌劇迷陷入歇斯底里的狀態。本章已帶你初探歌劇的大觀園，接著，我們要把歌劇「開膛剖腹」，讓你仔細瞧瞧歌劇到底是什麼玩意。 ……（下略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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